谷開來謀殺英國商人海伍德案下周一宣判。早已傳出的訊息是:谷開來死罪可免。安徽合肥中級人民法院只以一次庭審了結此案,很多人不免質疑,如此浩大場面,難道仍不脫政治過場的表演作用。
谷開來案的所謂公開審判,與其說是展示中國土地上依法審判的法治制度,不如說是權力較量與精算的結果。谷開來殺人案,只不過是王立軍投奔美國領事館揭開的政治黑幕中的一齣配戲,主戲是她的夫婿薄熙來篡奪中央權力和這個奪權背後代表的路線鬥爭,亦即中共總理溫家寶所謂「文革的錯誤和封建的影響並沒有完全肅清」的呈現。也因此,這場左派復辟運動如何收拾,才是眾人關切焦點。
薄熙來在這場合肥審判中被切割開來,意味著以胡錦濤、溫家寶為中心的政治勢力,在已暗流了數月的路線鬥爭中,尚未獲得全勝;薄仍有另一股勢力的護持,在海伍德的謀殺案中,讓他沒有受到太深的牽連。甚至有一傳言,在合肥法院現身的,都被懷疑並非谷開來本人,而是替身。以此而看,薄、谷這對夫婦在醜聞爆炸如石破天驚之後,困獸猶鬥的力量仍在。
中共此刻最重要的政治任務,是十八大的權力交接,而權力交班的這個節骨眼,彷彿就是中共政權的阿基里斯腳腱,是它最脆弱的時期,容不得半點風吹草動。也所以,薄熙來此刻不見蹤跡。然而,這種已因襲了數十年的權力嬗遞模式,亦有時而窮,甚至有人預言已走上末途。毛澤東與鄧小平作為前兩代領導人,是以革命者的神性作為權力基礎,而江澤民與胡錦濤則只能靠鄧小平的政治遺囑撐持,如今將進入的第五代,只有愈發地庸弱與平凡。從政經實力而言,太子黨的囂張是以隨基因而來的人脈、錢脈所支撐起來的,故現在雖已非君權時代,但實質上的權力「繼承」還是存在。
由谷開來案的審判過程觀察,表面上它似乎是刑上了大夫,實質上還是「朕即國法」的體現,只不過「朕」換成了「黨」。但谷案卻也凸顯十八大權力換屆之戰戰兢兢,令人嗅出山雨欲來的氣味。